这一天,二十五军的军政委吴焕先正在连队检查群众工作,突然看到了那个曾经因抓了两只老母鸡而被前省委书记判处死刑的人。吴焕先曾为他争取过,将死刑改为降职处分,指派他担任指导员。多年未见,两人再次相遇,那个同志依旧把吴焕先当做“再生之神”,见面时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笑容,低声说道:“军长,嘿嘿,政委,我……我保证再也不犯抓鸡的错,不会再损害红军的名声了!”
吴焕先看到他憨厚且真诚的神情,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情感,酸甜苦辣的味道一股脑涌上心头,久久难以平复。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嗯,你会唱红军纪律歌吗?”
那位同志依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政委,我的嗓子不行,单独唱起来总是跑调……”
吴焕先却不放过,笑着接话道:“不会独唱,那就给我背一遍,听听看!”于是,那个同志便立刻开始背诵起了红军纪律歌,每个字都清晰而坚定:
“红军纪律最严明,
展开剩余74%行动听命令,不得胡乱行。
打土豪,要归公,
买卖还要讲公平。
工农的东西,不可拿分文。
说话要和气,开口不骂人。
无产阶级,劳苦群众,
个个尽相亲。
出发与宿营,样样要记清,
上门板,还铺草,房子要扫干净。
借物要送还,损失要赔偿,
便溺找厕所,不搜俘虏身。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大家照此行!”
这是当时流传于鄂豫皖苏区的《红军纪律歌》。对于“红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内容,虽有一些地方的差异,但整体的原则和精神是一致的。而这首歌的旋律并非今天大家所熟知的版本,实际上,这首歌最初的曲调是吴焕先自己唱过的《土地革命歌》。
吴焕先听着那位同志背完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呀好呀,只要时刻牢记这些纪律,严格执行,你就一定能做个好指导员!”吴焕先一边夸奖,一边也不忘表达自己对这位同志的期许。
不久后,这位曾经经历过劫难的同志再次重回指导员的岗位。他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从本连伙夫班的工作中,偶然发现了一个特别的“韭菜文书”——就是一名能写字的普通战士。这个新任命的指导员带领连队的工作,虽然并不显赫一时,但他的努力和忠诚逐渐得到了认可。
有一天,这位指导员遇到了一个棘手问题,连队里的一百多名战士,竟然没有一个能写花名册的文书。连队的司务长同样是个文盲,买了东西却记不下账目,甚至一些重要的收支账目都得请指导员帮忙登记。于是,他曾向上级领导多次提出,要求派一个文书人才来解决这个问题,但上级的答复始终是无法满足。
有一次,司务长买了两担韭菜,便请求指导员帮忙记账。指导员拿起账本,写下了:“九才两担,付洋……”就在这时,伙夫班长刘健挺无意中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指出:“指导员,‘九才’这两个字不对,应该写成‘韭菜’。”
这话一出,指导员突然觉得自己发现了“宝藏”,眼睛一亮,笑着说:“哈哈,你能写‘韭菜’这两个字,真了不起,太棒了!”他立刻将这一发现报告给营政委,称他们连里竟然有个“知识分子”,可以担任文书工作。
营政委听后问:“是大知识分子,还是小知识分子?”他答不上来,只能简单地说:“会写‘韭菜’这两个字,写得还挺棒!”
于是,刘健挺就被任命为“韭菜文书”。实际上,刘健挺仅上过两年小学,识得一些简单的字而已。他之所以成为“韭菜文书”,还因为在“肃反”期间被罚做苦工,担任了伙夫班长。心有余悸的他一直不敢表露太多自己的文化背景,生怕惹来麻烦。谁曾想,这个偶然的“展示”却成为了他革命生涯的转折点,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伙夫,转变为一名军事指挥员。
虽然他后来步入了军官的行列,成为了少将,但老战友们有时会打趣地称呼他为“韭菜将军”,以此调侃他的过去和那段不经意的转折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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